《咸鱼女主靠搓药苟命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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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以来,晏璇有个错误认知。她以为有了小九的存在,加上自己几辈子的经历,仿佛看穿了这世上的很多人很多事,有一种不自知的傲慢。此种傲慢不是说她看不起别人,而是觉得无论发生什么都在可接受范围内,是一种天然的俯视别人的傲慢,说坦白点就是有些自命不凡。
同珩,一个老江湖,怎么会没有几副面孔呢。他可以是威严的,善谈的,精明耍滑的,也可以是惺惺作态的,唯独不是笨拙的。也许,她之前的种种在别人眼里都不过是一场低劣的表演,走江湖,她还嫩得很。
晏璇有些气恼地瞪了同珩一眼。他单手背在身后,笑着退开一步。
晏璇唤来掌柜,询问将这块绿草花做成平安扣需要多少时日。掌柜报了个数,晏璇估算着日子,多拿出一份银子希望可以赶工完成,掌柜收了钱笑呵呵地应了。
孟珎只当她自己特别喜欢,要替她付钱。晏璇按住他掏钱的手,昂首道:“我有钱,上次卖药赚了不少。”
大概是受她爹娘的影响,师妹非常热衷于赚钱和攒钱,此时她一脸神气,语气里隐隐的得意,孟珎见她高兴便没动作。
挑完东西,几人往外走,孟珎脚步稍缓落在了后头。他向掌柜看去,略显阴沉的眉眼加上冷淡的脸庞,掌柜被吓得退后一步,满脸僵笑。
“方才,她给你的……”孟珎边说边从袖口里要掏些什么出来。
“是误会,误会!”掌柜使了个眼色,一旁的伙计赶紧递上一个荷包,“虽说是赶工了些,加工费足矣。”
孟珎:“……”
掌柜不停讪笑:“是真的误会,客官息怒。”
眼见着晏璇要回过头来寻人,孟珎低嗯了声,拿了荷包即走,替师妹省下一笔是一笔。
回了客栈,同珩识趣没再跟着。客栈掌柜焦急地在门口踱步,见了他俩忙正了正幞头,上前道:“先生,杜管事候您多时,就在客栈后院。”
“知道了,稍等。”
孟珎将晏璇送上楼,又嘱咐了几句:“小心姓同的,有事我会捎消息回来。”
晏璇想跟去瞧瞧,而孟珎显然不想她卷入某些麻烦。她点头应了,将一瓶解毒丹塞给他,聊胜于无,师父说时天辰染上了怪病,或许不是病呢。
靠在客房内的窗下,透过窗棂,晏璇见孟珎被引着上了一辆不起眼的朴素马车。她回到桌边坐下,桌上放着从掌柜那讨要来的笔墨信纸,她一边磨墨一边想着如何落笔。
当时离开斛县,晏璇打着孟珎其实是受师父委托来找她一起去救人的幌子,孟珎擅切脉下针,她擅丹药辅助,爹娘没想太多就信了,只是不放心她的安危,希望林叔跟着一起走。
晏璇想引开那人的视线,同样也不放心他们,她不能预测对方会不会突然发疯威胁到家里人,林叔是万万不能离开晏家的。晏璇说了好些自保的手段,差一点让孟珎在他们面前耍一套拳法,最后还是林叔帮着说了话,他相信孟珎能保护好自己。
宽大的衣袖被卷起,露出了晏璇左手腕的伤口,她瞥了眼,那里已然结痂成了褐色的一小条。她伸手摸了摸,除去那些不得已而受伤的时刻,她一个怕死怕痛的没想着有一天会面不改色给自己两刀,她想做点什么回报,又盼着林叔不会有需要打开那瓶药的机会。
晏璇提笔蘸墨,在铺开的信纸上开始写下一路上的趣闻,准备给家里报平安。
日头西斜,相似的白墙上投下了桌前执笔端坐的不同身影。
有人步履匆匆,敲响了书房的大门。
陆佑笔下不停,应了句:“进来吧。”
房门打开又被合上,来人快步上前低声道:“少爷,斛县那边传来消息。”
陆佑顿了顿,笔尖墨水差点将底下的字迹晕染,他搁了笔,拿过一旁的绢布擦手。
“他出手了?”陆佑问。
陆隶站在案前,眉头锁着,点点头回道:“是。他私下去抓了小、那位见面,后来不知被谁发现救走了。晏家传出消息说受了惊吓,又回山里养病去了。”
陆佑敲了敲案几,旁边放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,乃是莫问楼传回的消息。信上说她与人去了南塘,似乎并未受影响,她……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。
陆隶在旁恨道:“杨恪到底想对陆家如何,为何连‘已故’的人都不放过?”
“萱姨一天好不了,他这疯病怕是也好不了。如今在两家面前仍是一副休戚与共的模样,不过是从前藏得深罢了。”
“斛县……那边还需要人守着吗?”
“今日起都撤回吧。”
陆隶欲言又止,陆佑看他一眼:“隶叔,我与莫问楼已做了半年的约定。此后,她与我陆家再无瓜葛。”
“好不容易才寻到的亲人……”
亲人、亲缘,在利益为上、子高于女的陆家算得了什么呢……
陆佑心中暗叹,转了身望着墙上悬挂的唳鸣於春图,两鹤相对,声闻于野。
“过些天便是十五了,隶叔替我去元通寺燃一炷香吧。”
陆隶眼中隐有泪意,垂了头道:“好。”
……
晏璇洋洋洒洒写了三大张纸,等吹干了墨,卷了信纸装进了信筒内。
她下楼想问一问附近有没有信使或者前往斛县的商人,结果掌柜的主动帮她安排了人送信。
雀来……一听名字就觉得跟金雀山庄有关系,然而它就是金雀山庄的产业,还带连锁的。这次为了时天辰,他们算是拿出了十分的诚意。
晏璇:“如此,多谢。”
掌柜是个温和的小老头,笑着道:“姑娘要是无事,出了客栈往东走是兴河坊,那里除了寻常店铺,还有好些趣味美食、杂耍戏法,可以前去游玩一番。”
晏璇问:“可有药铺?”
掌柜:“自然是有的。”
晏璇想着孟珎一时半会也回不来,去屋里取了钱袋,头上戴了顶帷帽就上街了。
南塘富庶,街上行人如织,她先去药铺买了好些药,让伙计帮忙送去雀来客栈,自己随着游人到处走走。
一旁有人围着大声喝彩,晏璇驻足多看了两眼。
原来是街头卖艺,此时一个小少年正躺在场中的一条长凳上,他双腿并拢绷直,脚上顶着一口比他人还要大的瓦缸。通过双脚小幅度的挪动,要将瓦缸转过一圈才算成功。
比少年要重上几倍的巨物压在上头,晏璇看到了他紧咬的牙关,微颤的小腿以及扣着长凳的瘦弱小臂。周围都是惊叹的目光和叫好声,晏璇瞥了眼,往地上的铁盆扔了一串铜钱便走开了。
身后传来那矮胖的头子如唱戏般的谢词:“谢谢看官打赏~”
晏璇又往前转悠了会,知道了几天后的灯会将在这里搭一个足足有三层楼高的灯塔,届时会挂满各式各样的彩灯。今年是寅年,最上头的将是做工最华丽的虎头灯,若是有人能一口气对上二十道灯谜,就可以把它领回家。
晏璇想了想,她大概可以得一个最简单的莲花灯。要是让师兄来,只怕什么都没有。她想起某一年他们在云边小镇逛元宵灯会,孟珎呆呆地看着摊铺老板的模样,最后还是掏了铜板买了两盏走马灯。
天色渐暗,晏璇往回走,再次路过了那一大圈围着人的杂耍现场。
此时,喝彩声没了,只剩那个怪腔怪调男人的叱骂声。
晏璇心里“咚”的一声,她走近去看,空地上碎着几只彩色大口瓷碗。
几个年长些的少年诚惶诚恐站着,再往旁边一些,晏璇才看到了匍匐在地的另一个人,深色的麻布衣裳穿在他身上,堪堪只能到手腕和脚腕上方。
男人甩着鞭子,打在地上便是扬起的一道带尘浊风。
“给你吃给你穿,就养出个这么没用的!”
随着叫骂,下一鞭就打在了少年身上。他还要靠他用双腿挣钱,所以每一鞭都抽在他的手上、背上、肩上,偶尔鞭风扫过脸颊,落下深红的鞭痕。
少年被抽得身体一颤一颤,闷哼着没有发出其他一点声音,这是长期习惯了被打骂的反应,因为他们知道,越是反抗哭喊受到的惩罚更重。
小九在晏璇肩头滚来滚去:【宿主,快救救他呀!】
面纱下的晏璇神色不明,她随意拉了个路人的衣角低问:“请问发生了什么?”
“哦,那孩子顶碗表演的时候没站稳,摔了,瞧,那一地的碎瓷片。班主训人呢,哎,也是怪可怜的,年纪这么小……”
晏璇瞥了对方一眼,嘴上说着怜悯的话,该看的热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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